汪文羽看到打架已经消停,赶了过来,拉着蒋凡问道:“你没事吧。”
蒋凡摇摇头,继续看着阿胜道:“现在知道错了?刚才你不是向我婆娘努嘴吗?现在继续努,努到老子高兴才能停。”
汪文羽看到阿生可怜兮兮的样子,脸已经变形,还是有些不忍道:“算了,为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。”
说完强行把蒋凡拉回水果店。
蒋凡没有坐下,而是看着肖雨欣问道:“欣姐:“现在我惹了他们,坐在你店里,会不会给你找麻烦。”
肖雨欣笑了一下道:“本身有麻烦,有你在也没麻烦了。”
蒋凡不明其意,还是有点担心道:“我不能随时在这里,他们把怒气撒在你身上怎么办。”
“你无需随时在这里,但是这件事情,会产生连锁反应,刚才看到你撒腿就跑的那些治安仔,会告诉阿生,你是谁,以后你走在这条街上,都没有哪个烂仔敢主动招惹,我也跟着沾了点光。”
残酷的现实,另类的生活经历,让原本就极具聪明的肖雨欣,练就一双犀利的眼睛。
听到不会影响肖雨欣,蒋凡才坐了下来。
肖雨欣看到阿生和两个马仔,一瘸一拐的走后,仔细盯着蒋凡道:“还是小羽有眼光。”
听到赞扬,汪文羽有些不好意思,回敬道:“欣姐:你就别笑话我了,如果我有你这双眼力劲,也不会看上这个爱惹事,还脸厚的癞皮狗。”
惹完事的蒋凡,又恢复了憨厚的样子,瘪嘴抗议道:“男人都不知道喊,一天癞皮狗、癞皮狗的叫着,难听死了。”
汪文羽搭着他的肩膀,像哄小孩一样,宠溺道:“哈男人最乖,这可以了吧。”
肖雨欣看到小两口又开始打情骂俏,抿笑了一下,走进店里的厨房,把骨头汤盛出来,放到桌上道:“你们先喝点汤,我去打点米饭回来。”
来到慧丰,肖雨欣掏出二百递给老板道:“刚才我朋友打架,损失了这里的桌椅板凳,还有顾客没买单就走了,这钱赔给你,别人问,你别说是我赔的。”
五十多岁的老板接过钱,心有余悸地回道:“没想到你认识这么有能耐的朋友,希望这些混混挨了打,以后能收敛一点,别再收那么多保护费。”
肖雨欣本想宽慰两句,可是想了一下,还是不敢擅自做主,端着饭回了水果店。
吃完饭,小两口回到租屋,汪文羽拉着蒋凡的左大臂,再次检查了一下道:“还好,没有血渗出纱布,代表伤口没事。”
蒋凡撒娇道:“我现在感觉有点痛,婆娘亲一口就能缓解疼痛。”
汪文羽娇溺道:“睡在一张床上,还怕亲不够吗?赶紧,我帮你脱衣服冲凉,等你伤好以后,就别想我再帮你搓背。”
蒋凡搂住汪文羽,在她嘴上“啵”了一下道:“以后伤好以后,我每天给你搓嘛。”
汪文羽翘起小嘴道:“说得好听,不就是想揩油而已,等你搓,我冲次凉最少需要一个小时,还未必能洗去汗臭味。”
蒋凡在汪文羽的光屁股上打了一下道:“以前叫揩油,现在你是我婆娘,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亲热,你不准再说我的揩油,好像我真是流氓似的。”
汪文羽笑着道:“你是够光明了,只要想亲热的时候,都不会选下地方。”
蒋凡强词夺理道:“这叫不枉青春,抓住每一刻幸福的时光,这才是爱情,懂不懂嘛。”
听到爱情两个字,汪文羽调侃道:“你是爱情就是误闯澡堂,我现在还怀疑你居心不良。”
现在和汪文羽在一起,蒋凡对于澡堂的事已经释怀,暧昧地回道:“我就是居心不良,你这么聪明的系花怎么没有看出来,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哦!”
汪文羽故作委屈道:“骗子,真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你这只癞皮狗。”
蒋凡也深知自己这份爱情,在世俗人眼里,很难得到承认。
他紧紧搂住汪文羽道:“以后你不会不要这只癞皮狗了吧。”
汪文羽看到蒋凡期盼的目光,知道他的心思,红着脸道:“反正都是你婆娘,也不急这一时,等我做好思想准备,会给你。”
蒋凡点头应允后,撒娇道:“婆娘,我裤头硌着难受。”
“厚脸皮,就知道欺负我。”汪文羽嘴里埋怨,手已经放到蒋凡裤衩的松紧带上。
次日上午八点多,两人被楼下的汽车喇叭声吵醒。
汪文羽起床,穿戴洗漱好后,看到蒋凡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,也舍不得离开,重新躺回蒋凡怀里道:“要不你跟我去广州,随便认识一下几个长辈,也算先给我家里打下预防针。”
蒋凡惊恐地摇头道:“你别吓我,想起你的家庭,我头皮都发麻,等我慢慢积攒点勇敢,再提这事。”
“你也有认怂的时候?”
“能不怂吗?你长辈和你父母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,关乎老丈人、丈母娘的事都是大事,必须谨慎。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,等我酝酿好再说。”
楼下的车已经等着,汪文羽还是在蒋凡怀里腻歪了两分钟,才起身道:“在家里要乖,我尽量明天赶回来。”
蒋凡很想送汪文羽下楼,可是又不敢见来接她的人,只得翘起猪嘴,挥挥手告别。
汪文羽走后,蒋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,浑身还不自在,下楼看到水果店也没有开门。
到东莞一来,先是担心工作,进了达丰,工作也是磕磕碰碰,心里从没有舒坦过。
虽然现在心里还有许多烦恼,但是不用担心生活问题,不用面对达丰那些高层和陈安龙,心里还是轻松许多。
这是蒋凡到东莞后,最轻松惬意的一个早晨。
他走到国道上,又折回商业街,一路闲逛,右手边是盛大手袋厂,左手边是一块两千多平米的空地,据说近期准备建设一家酒店。
再往里走,就是各种店铺,上午时段,大部分店铺都没有开门。
步行七八百米,就是自己的租屋,继续往里走,就到了录像厅、电影院。
影院隔壁是村委,村委旁边是一大片农田,大量工厂入驻,富裕起来的村民不再劳作,每年也有不菲的收入,这些农田荒芜已久,已经杂草丛生。
蒋凡走到农田边的一片草地上坐下,看着大路上的行人,隐藏在心里的烦恼进入了脑海
被学校开除那一刻,他就知道汪文羽的家庭背景不简单,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恋爱关系,可他从未向汪文羽问过他的家庭情况。
不是不想,而是自卑的心理作祟,害怕一旦问出,给自己更大的压力,
正当他正在猜测,汪文羽的父母好不好相处,两个哥哥,一个孪生姐姐又是什么样的人时。
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,传来一道恶狠狠的男人声:“对不起:现在吃不上饭,借十元钱来用一下。”
“我、我、我都露宿在荒郊野外,哪有钱啊!”一道稚嫩的女声,结结巴巴说完,就哭泣起来。